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岚胸前吹了一下：“吹吹就不疼了，我小时候摔跤，外婆就是这样吹的，跟你说，顶管用，别人我都不稀罕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张蔚岚胸口一滞，似乎这口轻飘的酒气是台风，能掀翻波涛汹涌。但明明就吹来了几点灰尘——沉在黑暗里，削微的，渺茫的，看不见的灰尘。

    张蔚岚又觉得钟宁生命力顽强，是无论如何都扇不死的。

    他八风不动地推钟宁的头，又一次赶人：“你起开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。”钟宁拧眉，忽然倔强上了，他居然咬牙切齿，一把抱住张蔚岚。

    张蔚岚被扑得往后倒，后脑勺磕上床头，疼得脑子嗡嗡。

    像是开了闸一样，钟宁仿佛一个受委屈的孩子，将张蔚岚当作恶棍控诉：“我看不上你这样。”

    钟宁的鼻腔里有酒气在泛酸：“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事？为什么所有人都不高兴？为什么有你？我不要是你。”

    钟宁：“我想吕阿姨了。张志强凭什么都不管了？”

    醉话颠三倒四，六说白道。

    但张蔚岚听得明白。

    张蔚岚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聚集起来，在血管中顺流逆行，去冲撞胸口。

    钟宁薅张蔚岚的衣服，因为太用力，指甲甚至隔着衣料，在张蔚岚后背扣破一块皮。

    钟宁说：“张蔚岚，别害怕，别难过。”

    第29章 “窗帘拉开......小星星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钟宁照旧耍泼，他嘴里时不时骨朵一句，骂完天再谇地，替张蔚岚抱不平，又恨张蔚岚是只杀千刀的臭狐狸。

    张蔚岚一动不动地听着，眼睛睁开，望天花板上那只灯——那只孤零零的，不亮的灯。钟宁不让点的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