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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。

    萧宝夤是他叔叔。

    他们叔侄二人，同为齐国人，亡国之后，飘零异乡，仕宦魏国。同是寄人篱下，多少酸甜苦辣。这些年全靠他叔叔照顾。其中的血缘亲情，并不比莒犁跟云郁之间少。萧宝夤被杀，他大概觉得兔死狐悲了。

    莒犁以为他会向自己求情，让自己在云郁面前说话，放过萧宝夤。然而此事，萧赞始终一言不发，一直到萧宝夤斩首东市。那天夜里，萧赞没有回房，没有跟她说一句话，而是一个人在书房里，醉了一夜的酒。她不放心，在书房外敲门，问他，把门板都要敲烂了，他始终不理会。

    莒犁一夜没睡，次日总算打开书房门，只见他醉醺醺躺在床上，满屋狼藉。她从他的书案上，翻到了一张字迹凌乱诗稿，是一首杂诗。

    这首诗，辗转到了云郁手中。云郁在病床上展开细读。

    悲落叶，联翩下重叠。

    重叠落且飞，从横去不归。

    长枝交荫昔何密，黄鸟关关动相失。五晨六旦已飒黄。

    乍逐惊风举，高下任飘飏。

    悲落叶，落叶何时还？

    夙昔共根本，无复一相关。

    各随灰土去，高枝难重攀。

    “夙昔共根本，无复一相关。”云郁暗暗咂摸这句诗意，只觉得一阵悲从中来。再想那后一句，“各随灰土去，高枝难重攀。”总觉得像是一句谶言。

    他将这两句诗念给莒犁。莒犁听了，只有点愣神。

    “陛下怎么知道这句诗……”

    云郁无奈叹口了气，道：“驸马的一言一行，都在别人眼里。有人向朕检举，说驸马图谋不轨。